黄金时代
“是的,自己就在日本,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没有经济上的一点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里过的。”这是萧红一生中难得的自由。然而这样的“自由”却是在异国他乡言语、行为束缚下和情感困顿中获得的。也正是这身不由己的“自由”在匆匆的催促中戛然而止了。萧红的一生是极其不幸的,就连正常的婚姻于她而言:“谢谢他(端木)成全了我。”可她的不幸却源于她的性格,更来自她以为的枕边人。
始于爱慕,陷于疯狂,弃于无声
在父亲已经为她订下一门亲事的情况下,年轻气盛的萧红与表哥私奔。这一疯狂的行为,在表哥受不了家中压力的离开中,草草画上了句号。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因萧红的肆意妄为让整个家庭陷于困境之中。在家中被监禁10个月后,她最终逃离到了哈尔滨,过上了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但由于生活的压迫,她还是投靠了曾经背弃过的未婚夫。同样汪恩甲在萧红已经怀有身孕的情况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连夜默默离开,而萧红却仍天真地幻想着他的出现……
始于才情,妒于才华,分于信念
因为汪恩甲的离弃,萧红欠着旅馆600元的费用。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被旅馆关在一间废弃的储藏间里,并被警告再不还钱就要把她卖到妓院抵债。窘境中,萧军的出现让她有了更美好的期待。女人,尤其是女文人,大多数是感性胜于理性的。以至于萧红在某一天问萧军:“三郎,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那天,你在小旅馆没有看到我写写画画,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关系?”2个“是不是”让萧红渐渐温暖的心,燃起的热情和希望,在哈尔滨寒冷的冬天慢慢凝成了霜。她拿起笔沉重地写下了《弃儿》。不仅是她曾经送给别人的孩子,更是现在的自己,萧军心中现在的自己!“在文学上,萧红高于你”这是周围朋友对他们两人的评价。也正是这句话,让萧军辗转难眠,成了萧红又一个不幸的导火索。在上海的日子,是萧红最快意的时期,也是她最苦难的伤疤。前者是与鲁迅先生的畅谈,后者则是与三郎萧军的背离。于是,她迎来了在日本“牢笼”中的“黄金时代”:一切皆“自由”!可就连这可怜的“自由”都由萧军的出轨结束了。萧红的悲又要继续,又要扩大。之后,萧红不仅遭受了来自于萧军的心理折磨,还没能幸免于肉体的挨打!紧接着,在临汾革命大学任教期间,因信念的不同,两人分开。分别的车站,萧红还在维护着萧军、萧军也在嘱托丁玲帮他照顾好萧红。爱是复杂的,但信仰才是活着的意义。萧红只想创作,萧军则是做一番事业。于萧红而言,爱而背离,能无怨乎?
始于仰慕,勇于成全,抛于战乱
端木的出现,对萧红无疑又是一个莫大的讽刺。端木仰慕萧红的才华,胆小、懦弱的他却给了萧红一场满足的婚姻(此时萧红却怀着萧军的孩子)。在武汉沦陷,去重庆的船票只有一张时,她为了那份成全,把仅有的船票给了端木。自己却住在蒋锡金报社的阳台上。后来在蒋锡金的帮助下,萧红离开武汉,来到了重庆和端木汇合。没过多久,他们又去了香港。到了香港,萧红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她得了肺结核,又被庸医误诊,做了喉头手术。在萧红生命快结束的时刻,端木又抛弃了她。此时的萧红,内心一定结成了冰。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说什么黄金时代,只埋于苍茫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