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然后知不足
——“生命·实践”教育学论丛第一辑《回望》阅读札记
引子: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其此之谓乎!”
虽然早在两千五百多年前,伟大的教育家、思想家、文学家孔子就把学习的重要性说得十分明白,但我确实是个不善主动学习的人。举个例子:在师范读书的时候,学校为每个学生办借书证,我在三年中只用过一次,而且还因为人太多太挤没有借成书,后来干脆就不借了;于是我的借书证上没有一条记录。
工作二十年了,我的学习仍然很被动。要考试了,要参加比赛了,要写论文了,要写课题了……迫不得己,才会翻开教育书籍,功利性地去寻找自己所需要的内容,生搬硬套一下。所以这么长久以来,除了考试,我没有完整地读过一本纯粹的教育专著。
2012年,学校加入叶澜教授的新基础教育团队,踏入不惑之年的我,因为要执教研究课,以接受专家团队的调研,所以硬着头皮去看了新基础教育的最最基本的理论,才猛然发现自己与时代脱节了,很多新基础中的“名词”我根本看不懂!好在还有百度可以搜索,于是翻来覆去地一番搜索,终于勉强完成了任务,只是心中颇有些惭愧!
终于有了主动学习的愿望。那天,看到校长办公桌上有一沓叶澜教授的论著,自己就开口问他要一本看看。校长让我自己选,我翻了一遍,似乎没有一本是通俗易懂的。心里想:不能选新出版的,可能自己看不懂,应该是从最基本的看起吧。于是选了叶教授主编的“生命·实践”教育学论丛的第一辑——《回望》。
看书的过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艰涩痛苦。虽然这些文字、理论我是第一次接触,而且看过后忘得很快,有时需要反复地看,但还是能看得懂的,而且很多地方让人感到亲切,甚至让我这个小学老师有些感动,当然最多的还是震撼。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二十多年前在师范里学习的而且在自己的教学实践中用了二十年的教育学理论,不过是洋为中用,顶多是外国教育学的中国化,这些还会适用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吗?叶澜教授《世纪初中国教育理论发展的断想》的结束语振聋发聩:“一个偌大的中国,一个拥有最多教育人口的中国,一个进入了21世纪的中国,不能没有原创的教育理论。”所以,叶澜教授和她的团队满怀着梦想和激情,在原创之路上孜孜以求。他们以“理论与实践双向建构”,以“生命·实践”为教育学原点进行理论拓展,展现了中国教育学重建的一条可能的道路(见李政涛《追寻中国教育学重建的原点:“生命·实践”》。于是,从“虫蛹”、“真菌丝体”的双重初态,到“冬虫”的“丝化”,再到“夏草”破出,历经10年,再往前20年,再往前20年,许多人的生命实践注入其中,“生命·实践”教育学在中国的大地上勃勃地成长起来了!
而我,埋头于自己的小办公室,对这些不知也不觉,而且无知也无畏地“辛勤耕耘”,教了一茬又一茬的学生,还有了自己的所谓经验。想想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一个又一个孩子失去学习的热情、创造的热情,渐渐变得沉默,甚至冷漠,而我却浑然不知这也许与我有着直接的关系。我的生命如何成长?我的一千多个学生的生命如何成长?我没想过,所以不知道。谁说四十不惑?看到《回望》中密密麻麻的注释与参考文献中提到的有关叶澜教授的著作,作为一名中国的教育实践者,我一本都没看过!四十岁的我,有太多的不惑。
不能用“不知者无罪”之类的话来为自己开脱了。于是觉得:我应该与时俱进地主动地去多读一些书,读一些扎根在中国的土壤里的鲜活的书,为了我的成长,也为了未来的我的学生们的成长。
结束语:“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也。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
牛塘中心小学 陈子
2013年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