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情介绍
 
        牛塘中心小学创办于1906年,是常武地区最早创办的十几所小学校之一。学校十分重视图书馆的建设,现有藏书40000多册,影像资料1000多册,电子图书10000多册,藏书室一个,师生阅览室两个,阅览室有多种报刊杂志,还有视听阅览室等,并在2001年通过了常州市示范图书馆的验收。 [ 详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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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美人兮:宋庆龄
发布日期:2008-03-24   点击次数:    作者:  来源:
       没有一个人第一次见到宋庆龄不震惊的,因为她实在太美了。
  美到什么程度?美到令你一时说不出话,需要慢慢镇静下来的程度。
  为了写这本书,我访问了许多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提到这点,直率些的往往第一句就说,而涵养深些或“身份高些的”则放在中间或最后说。绝无例外。
  我从小就容易被美感染,见到真美的人物,往往目不转睛,千方百计地绕着看,追着看,甚至到忘了害臊、忘了吃饭的程度。才是六七岁的孩子,第一次读到“秀色可餐”这四个字时,觉得真是准确极了,竟为人间会有这样绝妙的表达方式而喊叫起来,痴笑不已,弄得妈妈直害怕。
  长大之后,知道美是观念形态的东西,带有极大的主观色彩。因此,美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常常是你认为美的,他认为不然;而令彼目定神驰者,此又未必欣赏。见仁见智,难得统一。像对宋庆龄这样众口一词,甚至无分男女老少,从高级干部,到司机、警卫、勤杂人等均无异议,倒也是平生头一次遇到。
  余生也晚,无由得见,羡慕之余,不免刨根问底。
  “怎么美?” 
  “说不出来的美。” 
  奇怪的是竟无一个人给我形容。
  “你头一次见她,她穿的什么衣服?” 
  “旗袍。” 
  “什么样的旗袍?”
 
  “深色的,她通常穿深色的。” 
  “是黑色的吗?” 
  “好像是黑色的,有时还带点小花或圆点的……” 
  这个么,我从照片上原也见到过的,只好另作诱导。奇怪的是再怎么细问,竟也问不出。一个答不出,许多人也答不出。渐渐地我明白了,衣服对她是不重要的,或者说,服饰与她已融为一体,或只是为突出她本人而服务的。因此,一般不是搞艺术或研究美学的人往往很难说出。
  于是我去找一个从青年时代就在宋庆龄领导下工作的戏剧家。
  “请谈谈她给你的第一印象。” 
  他沉思默想了很久,突然静静地笑了,说:“哦,她真美……” 
  “比她的照片呢?”因为我觉得她的照片已经美极了。
  “照片?那怎么能比,人比照片漂亮多了。” 
        “哦?漂亮多少?” 
  “漂亮一千倍,一万倍。” 
  这当然是艺术夸张了,但对别的人,他也这样夸张吗?要知道他是以美为职业的艺术家,对美是十分挑剔苛刻的。
  他又不说话了,我只好从头问起:
  “你第一次见她,她多少岁了?” 
  “我想想,那时我刚二十多,她该已是四十多岁,不,不对,她是1893年生的,那时已经五十出头了。” 
  “还那么美?” 
  “美极了。” 
  “你说具体点嘛!” 
  “……一个朋友来通知我,夫人要接见我和另一位同志,我们去了。那是当年福利站一间办公室,又小又黑,里边有好几张桌子,我心里正奇怪:怎么,孙夫人,国母,就在这样的地方办公?她从桌子后边站起来和我们握手,说……好像是‘欢迎你们来一道工作’之类的话。” 
  他停住不说了,我只好催促:
  “还说什么了?” 
  “好像没什么了,她一向说话很少的。” 
  “你说什么了?” 
  “我?好像什么也没说。天哪,这么漂亮,这么年轻,我完全呆住了。” 
  “她穿什么衣裳?” 
  “旗袍。” 
  “什么样的旗袍,什么颜色?” 
  他捧着头想了半天:“忘掉了,一点也记不得了。” 
  我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而他竟——我气得叫起来:
  “亏你!还是个艺术家,还写剧本哪!”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俩,又不是我一个,都那么呆呆地看着她,完全傻掉了。” 
  没办法,我只好另辟途径,说:“你还记得古诗《陌上桑》吗?” 
  他摇摇头,还沉浸在回忆中。
  我轻轻地给他念: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喜蚕桑,采桑东南隅。
  …… 
  ……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
  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对,对,就是这样,‘但坐观罗敷’。不过,我想,她比罗敷美。” 
  “比你一生所见过的美人都美?” 
  “当然。” 
  “你这是完全入迷了。” 
  “对,入迷了。我想,只要是好人,就不可能不被这样的美所征服。” 
  “你给我形容形容。” 
  他又苦思了半天,说:“我形容不出。” 
  我真生气了,说:“你怎么啦!你剧本怎么写的?” 
  “我剧本上一个形容词没用。” 
  “剧本可以不用,报告文学可总得有些描写吧!你不是答应过要帮助我吗?” 
  “我是想帮助你,所以才不能随便讲呀!” 
  “那么——我来问,你回答。” 
  他点点头。
  “纯净的美?” 
  “对。” 
  “圣洁的美?” 
  “对。” 
  “端庄的美?” 
  “嗯,不过……” 
  “典雅的美?” 
  “都对,都是,但又都不完全。那是那样一种深沉的、内在的,十分丰富,却又无比强烈,令人不可抗拒……让你几乎不敢形容。因为似乎不论怎么形容都会失之于肤浅……这是一种气质、一种风度……” 
  我打断他,说:“那么,我试着用自古以来各种形容美人气质、风度的词来问,好吗?” 
  他点点头。
  “仪态万方?”我试探着说。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雍容华贵?” 
  他叫了起来,好像牙疼一样:“我最讨厌雍容华贵这个词了,用这个词形容她,是对她的一种贬低,她是那样的纯朴……” 
  “难道她不高贵?” 
  “当然高贵。但她决不是宋美龄那样的贵妇人。宋美龄我在重庆也见过的,那才真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哩!”他带着一种轻蔑的嘲讽说,“不,完全两样的。” 
         “当然,她不是贵妇人。因为她不仅是真正的第一夫人,她本人还是一个伟大的政治  “可她又绝无通常所谓的政治家的派头,她是那样女性,那样柔美,那样书卷气……” 
  我徒劳地又举出不少书报、银幕上见过的一些美丽的女皇、政治家、艺术家、学者明星,甚至一些经典著作中的艺术典型……但他都一一否定,说“根本无法相比”。
  我沮丧了。喃喃地说:“她自然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 
  “月亮只有一点点像。” 
  “也不是高山……那么,她是大海。” 
  他的头抬了起来,说:“这个对的。” 
  我说:“那么,我有一个人可以与之相比了。” 
  他害怕地看着我,唯恐我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似的。
  “周恩来。”我说。
  “总理是男人呀!”他说。
  我说:“对!总理是男人,他的魅力是男性的。而她是女性的,但就其本质来说,他们的气质是相近的。因为他们的魅力都不是单一的,肤浅的,而是来自他们的整个生命、全部历史。无论从外形、内心、意志、信念、胸怀、文化素养及人格力量……记得吗?有个外国记者这样描述总理:周是这样地富有魅力,这样地有教养,以致任何一个文明人,在他的面前都会感到自己只是个野蛮人……” 
  “这倒有点对。”他想想又笑了,“比较接近。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让人在她面前总会产生一种愿意为她挺身而出,赴汤蹈火,虽肝脑涂地而不自惜的感情。” 
  “难道你在周总理面前没有这种感情吗?” 
  “有的。”他承认,“不过,好像总是总理在保护我们。” 
  “难道她不也是始终在保护你?” 
  “是的,实际上她也一直在保护着我们……对了,似乎对了。不过,她比较像‘文革’后期的总理。不,也不对,我最初见到她时,她也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周总理,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又生气勃勃……让我再想想吧,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他糊涂了,但我却越来越明白了。我怀着那样迫切、那样热烈的激情,重新扑向我收集的所有的素材、史料;那样细致地比较她每一个时期的每一张照片,越来越发现,在这点上她也和周恩来一样:年轻时很难说是特别美,而越上年纪越美。是那样一种成熟的、完善的、又独具性格魅力的美。
         我越来越兴奋,一种在创作中不易出现的兴奋、喜悦和满足的感觉终于来临,她在我的心里完全活了起来。以致无论我在干什么,我的耳朵里尽是她的声音、话语,我的眼里全是她的影子、她的活动…… 
  我完完全全地入迷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又去找那位戏剧家,说:“谢谢你。现在再问一个最后的问题:她一直美到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她从没什么时候不美呀!” 
  “她六十岁的时候还美?” 
  “你说呢?” 
  我点点头:“七十岁呢?” 
  “还美。” 
  “八十岁呢?”我大声问。
  “还美,还美。一直美到死。” 
  他也大声回答,笑了起来。我也笑着,我完全懂。因为她在我眼里也是这样。她死前不久接受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授予名誉法学博士的那张照片,哪里像一个年近九旬即将弃世的老人?没有一点衰败垂危的影子,仍然那样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美。
  突然,这位戏剧家悲戚地摇了摇头:“说真的,我最后一次到她病榻前献花时,她已昏迷了。这时,只有这时,她才失去了她那保持终生的美。因为这时她的意志已不能控制她的躯体了。” 
  我更明白了。像任何一个伟大的人物一样,她的精神力量是她美的源泉。而当她弥留之际,她已昏迷了,失去了意识,已无法自我控制,从实质上说,她已经死了。这个不再美的躯体已不属于她了。因此,我完全理解那位戏剧家的话。的的确确,她的躯体—— 
  “一直美到死。” 
  那么,她的精神,她的精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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